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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律宾最大贫民窟Tondo,65万人住在垃圾堆里!



马尼拉有一块地,不长在地图正中,但压着整座城市的重量。

这块地叫通多(Tondo)

我之前写过的首富曼尼和马尼拉市长莫雷诺,都来自这个地方。

城市的中心向上长:玻璃幕墙、空调塔楼、商务酒店,是现代化的标本。

但底层却横着摊开:破旧木屋,垃圾遍地,恶臭扑鼻,是阴暗角的哥谭。

它摊在马尼拉的最北端,面积8.65平方公里,住着超过65万人。

1平方公里,挤着7.6万条命。

世界上最密的区域之一,现实版的马尼拉折叠。

东京望尘莫及,孟买也得侧目。

如果你从高空俯瞰,会看到通多像一块压缩板。

人、屋、狗,电线,垃圾,层层叠叠,密不透风。

每条街道都像是被拧过水的毛巾,拧出了底层的残渣:

塑料桶里泡着厨余,屋檐下晾着尿布,孩子骑三轮收破烂,女人在清洗餐馆吃剩的鸡骨头。

一个不起眼的铁皮屋里,3名黑帮成员正围在塑料桌旁闲聊,桌上有2小包冰毒,2把步枪和1把手枪。

隔着2间屋子外的另一间铁皮屋里,木床正摇得吱呀作响。

黑瘦的中年嫖客正在卖力,而躺着的女人,不,是女孩,她看起来也就15-16岁。她神情麻木,无神的眼睛盯着生锈的屋顶。

再忍一下,就能赚到500披索。

就能买新款手机壳和项链了。



通多到中国城的直线距离,仅1.5公里。

帕西河(帕西格河)的两岸,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

不过,这不是贫穷的偶然,不是发展过程中的落后环节。

这是被设计的。

在16世纪末,西班牙殖民者在马尼拉建立城市时进行了种族分区:

华人被集中在岷伦洛(Binondo)
西班牙人住在王城区(Intramuros),这是当时的政治、教会、军队中心。

而菲律宾原住民,则被安排住在王城外、较为边缘的区域,比如通多。
他们被叫做 Indio(印地奥),西班牙殖民者给菲律宾原住民起的名字,带着浓浓歧视。(意指印度人,借用了他们在美洲殖民时对印第安人的称呼逻辑。)



美军来后,铁路和港口把这里变成劳工储备地。

战后大量来自中南部的移民上岸,通多接盘。

到了今天,依然是那批城市最底层的人住在这里。

理由很简单:

靠近港口、码头、市场、工地,便于打短工。

便宜、没人管、可以生存,这就够了。

而城市呢?

它需要通多提供搬运工、扫街工、送货工...

就像人需要脚掌站地,却从不把脚掌画进肖像画里。



通多,整个菲律宾人口最密集的区。

菲律宾国家统计署的数据冷静到几乎冰冷:

通多的单位面积人口密度,是马尼拉平均值的3倍,是世界城市密度排行榜的常客。

但这些数据不会告诉你,

多少人共用一个厕所,多少电线是偷接的,每年都在发生火灾。

多少屋顶在台风天后被掀走,多少孩子从没上过小学。



也不会告诉你,生活在这里,需要怎样的技术。

比如,如何在雨季用塑料板改出一个不漏水的床位。

比如,如何在下水道涨潮时,把油桶当作船用。

比如,如何用一天50披索撑过3餐。

这种高度密集的低保障生存,已经成了一种技能系统。

而城市管理层的回应不是改善,而是习惯。

只要不去解决问题,就没有问题。

底层人生活在一个巨大的非正式状态中:

无产权、无社保、无政治代表、无公共服务。

但他们比谁都懂怎么在缝隙中活下去,这就是生存力。

一种被国家遗忘后,自我重构的生存力。



选举前,通多很重要。

政客们一个个站在垃圾堆旁拍照,说我也出身贫民窟,承诺重建通多,改善通多。

但选完了,他们的脚就绝不会再踏进这里半步。

除非,还选。
伊斯科·莫雷诺(Isko Moreno)就是:通多出身,贫穷逆袭,当上市长。
(从贫民窟走出来的市长:让马尼拉再次伟大)他确实做了一些事,修了几条路,管了下摊贩,涂了点墙。
但当他从政舞台离开后,通多也归于原样。

你会发现,这些政客其实不是不懂怎么改,而是不想改。

因为不改变现状,就是最省事的状态。

只要还能控制,就没必要治理。

通多让马尼拉能以低成本运转,它承担了城市的外部性,它是这个城市的黑水箱。

你看到通多,就看到了城市文明下的裂缝。

它不是过去的残留,它是当下的机制。

不是失败堆出了通多,是城市本身塑造了它。
了解更多请搜索: Tondo 贫民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