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菲律宾，贫富的差距，有时候会让你有种错觉，是两个完全不会交错的世界。

菲律宾平均月工资约为2300元人民币，但生活消费水平相对而言奇高，就电价而言，就位于亚洲榜首，更别提其他生活成本。或许有人看过食贫道菲律宾贫民窟的纪录片，事实上，在整个群体里，生活最难的应当是那些因abortion illegal而造成数不清的单亲妈妈。这个社会能给她们的选择并不多，最常见的应该就是红灯酒绿了。

A是一家club的员工，22岁，听她自己说上过大学，学的是电子类的，但是毕业后没有找相应的工作，而是选择在红灯酒绿里。我问她为什么，她说别无选择，家庭迫使她这样。她有4个兄弟姐妹，排行老二，她姐刚生下孩子，没法工作，孩子也没有父亲，便没有收入来源，她两个siblings也不够挣钱的年纪，甚至她目前还要去照顾她最小的弟弟，全家的唯一收入来源便落到了她头上。我问她一晚上能挣多少，她说昨天一晚上大概是600比索（约合70人民币），如果没有客人点她过夜，收入只能是陪聊的钱，一个客人一小时陪聊200比索，所以昨天晚上接了3个。

B是Strip club的员工，24岁，19岁怀孕，现在孩子5岁，孩子出生的时候，男友便跑路了，菲律宾的法律，no abortion（不能堕胎），要么生孩子，要么go to jail。同绝大多数未婚先孕的女性一样，她生下了孩子，独自养育，成为了一名单亲妈妈。我问她是否恨孩子父亲时，她说，“I hate him so much”。但当下没有办法，自己夜里挣钱，孩子让保姆带。她给我看了孩子的照片，很可爱，她很爱她的孩子，虽然她的人生因他而巨变。

C是一家KTV的员工，20岁，16岁怀孕，孩子4岁，单亲妈妈，兼职massage，她给我看了她因为生孩子留下的妊娠纹，还是很明显的。每天差不多晚上8点开始上班，第二天约4点下班。幸运的是，她母亲还能帮她带带孩子。我问她，以后是否还会找个男的一起生活时，她的回答是决绝的，“Man is a big headache”。她说，马尼拉当地很多人会出国找工作，因为当地的薪水实在是太低了，而生活成本又很高。

有一天晚上，因为好奇，讲起来也有点不太厚道，我和朋友在某区域逛了那条街的十几家KTV，进去不消费，只让老板show员工。有一家我倒是印象蛮深刻的，show的时候，一个屋子门里门外站了大约40多个人，而年龄基本也在30-40岁之间了，老板还特意和我们讲了2楼便是可以方便的地方。

我想，可能这些年轻姑娘，待青春年华散去后，大约也会落到这样的一个地方吧。有一个词可能不太合适，但又能很好地描述她们的处境：廉价。这个地方，女性好像总比男性要努力，也更为不公。堕胎的违法，在这里，造就了数不清的单亲妈妈。她们抱着孩子，走在人群里祈盼着施舍，又或是散在红灯酒绿里，以肉体养家糊口。怜悯是一种无用的情感。这或许是一种无法挣脱的时代泥潭。

这篇文章或许写出来并不是很合适，但确实是我在这世界里所瞥见的真实一角。有些时候，我也会想，我没有理由、没有权利、没有必要对于他人的生活做任何评价，但我还是很想记录下这些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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