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妖 色情 变性人
作者：紫鸢


据《菲华网》转载《菲律宾世界频道》的报道：奥隆阿波市地区审讯法院下令释放美国海军陆战队下士约瑟•斯葛•彭伯顿。彭伯顿在2015年12月1日被判杀人罪名成立，他因在2014年发现泡吧菲女郎詹妮弗•佬地是变性人后恼羞成怒将其杀害，被判6至10年徒刑。报道一出，引起菲社会一片哗然。

9月2日，总统发言人洛克哀叹“佬地之死具体化了菲律宾主权之死”。9月3日，一群抗议者在马尼拉司法部外集会，举着彭伯顿的面部照片。另一张标语写着:“变性人的生命很重要”。此案之所以引发轰动，有两个焦点：主犯因其美军身份而获得特殊待遇获释，和变性人的悲惨命运。当然，对于彭伯顿事件，读者们无需惊讶与愤怒，因为这种处理结果很菲律宾。

美国大兵在菲律宾究竟有多狂？菲律宾与美国之间到底有多少剪不断理还乱的情愫，笔者都不想去关注，笔者只想关注一下在菲律宾普遍存在的变性人的命运。当我们提及变性人的时候，很难不想到人妖。变性人群体与生俱来的特殊性，加上人们普遍猎奇带来的曝光度和不断渲染，让人妖这个带有歧视色彩的俗称一度几乎成了不少人心目中变性人的代名词。其实，这只是一种社会偏见，变性人,英文世界的俗称是Ladyboy ,完全没有妖意。人妖可以看作是华文世界的歧视蔑称。作者更希望称呼他（她）们为变性人，以尊重的口吻讨论这样一严肃的社会话题。

变性人群体在菲律宾其实涵盖面相当广泛，其中既包括接受了变性手术，从男性变为女性的人；也包括长期服用荷尔蒙类药物，让自己身体出现女性性征的男人；甚至有少部分单纯只是男扮女装，不做手术也不吃药。他们大方地出现在街上、商场、学校和娱乐场所，与人们正常交往，人们对其存在也毫不见怪。只有初来乍到的国人见到他们的时候才会投去异样的眼光。

虽然菲社会对于变性人的认知和容忍度较高，但变性人相对于普通人仍是个无法受到正常对待的群体。相当之多的行业不对变性人开放，风俗娱乐业是变性人群体不多的选择之一。几乎所有来到菲律宾的单身游客都要去一睹马尼拉的红灯区风采，看一场火辣激情变性人的表演，顺便带个姑娘回酒店，当然，这样的风情场所区别于其它地方的神奇之处在于，在别处带回去的姑娘，有可能脸或者胸是假的，而在红灯区带回去一个姑娘，有可能这个姑娘是假的。

对于绝大多数的风月场中的变性人而言，他（她）们大多来自贫穷的家庭，为了生活，他（她）们经历的痛苦是非人的。接受变性手术和终生服用激素不仅会缩短寿命，而且其中过程的痛苦，是一般人所无法想象的。对于底层的变性人而言，高昂的手术费用很难承担，绝大多数人将服药变成日常。

乙烯雌酚是个对多数人来说非常陌生的药名，早年用于女性过早绝经的治疗，现在因为副作用巨大只做兽药使用。它的成分远不如欧美国家女性与跨性别人群惯常使用的天然雌激素譬如补佳乐和倍美力要来的健康，但是胜在便宜，同样的钱可以买数倍的药。乙烯雌酚效果最好，价格最低廉，副作用也是最大的一款。不少变性人都因为长期服用乙烯雌酚而造成不同程度的肝肾损伤，甚至死亡。

对于风月场上的变性人而言，另一个不能忽视的问题就是艾滋病在他（她）们中的传播率比大众群体高出十倍。变性者们往往会因为金钱、暴力而妥协，进行未采取保护措施的性行为，或是遭到顾客的侵犯也无处伸冤。作为性病高危易染人群，一旦染上病毒成为艾滋病携带者，他（她）们往往会选择隐瞒病情继续从事性服务行业，直到被社会彻底抛弃，最终孤独病发而死。

有人可能会批判这些变性人为什么不通过双手努力劳动赚钱，而选择投机取巧的方式出卖自己的肉体和尊严？然而实际情况并没有那么简单。究其问题的根源，在于菲社会。如果国家经济繁荣发展，社会福利保障、医疗养老制度足够完善，教育普及，那么民众的职业选择也会宽泛许多，而不仅仅是局限于靠色情去谋生。

如果你认为变性人只是从事色情业，那你真的错了。在菲律宾，很多的变性人美丽、可爱、开朗、知性、拥有高学历，他（她）们被家人理解、家人也愿意支持他（她）们完成自己的梦想。更有甚者，有的变性人早已在影视、模特、时装设计、政府部门深耕多年了，并且成为行业的佼佼者。据《世界日报》报道：上周，菲人哈比珍(MelaFranco Habijan)在2020年全球变性小姐选美赛中荣获冠军。在这场选美赛她还得到三项特别奖：即“年度善辩女王”，“年度超级模特”及“年度魅力美女”。

我们往往将变性人直接看作人妖，归根结底，是我们还不够理性和包容，我们对变性人要做到同情之理解、温情与敬意，理解和包容每一个个体的不同。希望这世界上多一些美好，少一些苦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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