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的酒店倒还好,离城市两个最著名的景点——圣婴圣殿和麦哲伦十字架不远,地图显示步行八分钟。
没想到,周日早上,圣殿旁边的天主教堂还挺热闹,满满当当都是人。一看,原来11点有一场第458届KAPLAG的弥撒。
#弥撒现场
看规模,活动还挺大。从4月19日持续到28日。
我对宗教的了解只有皮毛,仅限于历史课本上那些,但这种宗教狂热及背后的根源一直令我兴趣盎然。
无论去马尼拉的国家博物馆、还是在宿务,麦哲伦的十字架如影随形,从人类学视角解读菲律宾,无法避开的首先是天主教的影响。
#麦哲伦的十字架
如今位于圣殿一旁的麦哲伦十字架,据说包裹的就是当年那个原作,而圣婴,同样是当年一场大火遗留下来的遗物,成了宿务信众们的图腾。
我跟随人潮排队去赡养圣婴,他被置放在一个玻璃罩内,大约半米高,我东施效颦一样学着前面的人们用手去触摸玻璃罩,好像这样能更显诚心。
除此之外,这种动作或行为没有为我带上更多心灵上的感受。只能说,我不属于这个教派。
正是弥撒时间,大教堂的木质长椅上,坐满了当地信众。
牧师在广场上庄严地布道,而我坐在门口,望着教堂举重若轻的穹顶,仿佛它正在劝导人们要以同样的姿态面对人生的苦难。
外面广场的弥撒持续了一个钟头,我出来时还没结束,教堂里的信众一会面对教堂,一会又齐齐转身面对广场。
我实在听不懂喇叭里讲的。
在教堂外侧的休息长条凳上,看着旁边一个虔诚的中年男子躲在角落,默默做着各种动作,发现我正盯着他看,他只是将眼神转移。
我在这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局外人。
麦哲伦的大航海发现了宿务,他也最终在旁边的麦坦岛上告别人生,此后,才有了西班牙的殖民。
麦哲伦用天主教改造了宿务,使它从就一大片群岛中脱颖而出,成为菲律宾曾经盛极一时的都城。
宗教无疑是西班牙人留给菲律宾最大的一笔遗产。环顾整个东南亚,改信欧洲殖民者宗教的国家也只此一地。
#走街串巷随处可见的圣婴圣像
虽然越南也发生过改信宗教的情况,但是其广泛性和普遍性都不能与菲律宾同日而语。
19 世纪时,菲律宾人开始反抗西班牙的统治,他们建立了自己的国家身份,但是这种身份却仍然与天主教的重要性紧密联系在一起。
现在很难说这是相辅相成,还是另一种沙文主义,西班牙最终抛弃了菲律宾,进驻的美国则彻底抛弃了宿务,将资源倾注到马尼拉。
这个如今的菲律宾第二大城市,有着截然于马尼拉的风情和氛围。
从宿务机场打车回酒店的路上,我问的士司机,你喜欢宿务吗。
他说,还好。
我说那跟马尼拉比呢,他说马尼拉人太多啦。
我至少是喜欢这个司机的,虽然他最后找钱时说没有零钱,而少给了我60比索,但他每次跟我说话时,都会先说“sir”,让我觉得他是个文明人。
在宿务,我还挺享受那种一个人瞎子摸象的过程,虽然临阵做了简单攻略,但说跑偏就跑偏,很多意外惊喜。
误整误撞中摸到了城市的脉络,很乐呵。
从圣婴圣殿往外走,转个弯就日宿务的老城区。
宿务最古老的街道是科隆街,有着如马来西亚槟城一样的骑楼风格。
烈日走在骑楼下,倒是难得有了遮挡的空间。
这条街上有几个大超市,还有一个如华强北一样的电子市场。
这些在中国内地已是时代末期的产业,在这里有着颇为景气的场景。
每次我打算买瓶水几包零食,到柜台前发现需要面对几人或十几人的队伍,特别他们篮子里几乎是如批发市场采购的进货量,我便先自我了断念头。
有那么一瞬间,我感到这情景似曾相识:斑驳骑楼、烈日、商业街、人满为患的超市——这像是潮汕地区曾经有过的情景。
与曾经不同的是,潮汕已经抛弃了这种建筑形式,而在宿务的传统还被保留。
相比科隆街的人潮,类似菜市场的卡邦市场是另一幅景像。
下午三四点的光景,市场人不多,但沿街满满当当的门店和货物,仍能够想像市场于城市的地位。
最吸引眼球的仍然是水果摊上一串串熟透的黄灿灿香蕉。
菲律宾是全球香焦的主产区,宿务也不例外,如同马尔克斯笔下的联合香蕉公司,分居东西半球的菲律宾与哥伦比亚在这种“现实魔幻”的媒介上达成了难得的统一。
更让我觉得魔幻的是,在很多香蕉摊位上,总有一个老女人正襟危坐在上面,仿似一尊人肉圣像,像在看摊,又在闭目养神。
#香蕉后面坐着个人
市场的尽头声响宣嚣,像是搭台表演。
走进一看,表演倒没有,是个周日彩票集市,小小100米长的巷子,都是在摆摊卖彩票,台上不过是个公布中奖号码的。
#周末的彩票集市
我像一个异类突然闯入这个场景,身前大背包,眼神好奇,以至不少人直勾勾盯着我看。还好,耐着有点发毛的心走到底,啥事没有。
出来时,有几个看起来七八岁小女孩一直想钻到我的gopro前,跟镜头say hi。
周日的下午,海边的宿务有种轻松的氛围。
在圣佩德罗堡的海边,年轻人坐在刷成绿色的堤坝上,聊天、吹风、钓鱼,看到正举着手机拍照的我,远远就探出身子打起了招呼。
那种青春洋溢,太像电影《蓝色大门》桂伦镁和陈柏霖的场景,那种不属于这个浮躁时代的年轻和活力。
宗教这个命题太宏大,没法写深刻。如同以前,宿务向来只是个中转站,我从宿务去了二小时船程外的薄荷岛,被国人追捧的潜水圣地。下回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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