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鱼已经被逮住了,但还是睁着眼睛,还会挣扎。
虽然会挣扎,但是要逃脱渔人的罗网,恐怕是很难了。被逮住的鱼尽管还睁着眼睛,但躺在捕鱼者的网里,只有无奈的眼神。没有别人去救它,恐怕难以活命了。
再活一段时间还有可能,因为——
如果是打鱼者要带回家去,还得走过一段路的时间。因此它可以勉强活着,但活得很不舒服。因为它被渔人“连根拔起”,被强迫离开了与之相依为命的水。它们还将被渔人带去过刀丶开膛破肚丶煲汤或油炸,对它说都是“死路一条”。落入渔人罗网的它,只有大口地喘气,那噗嗤噗嗤的声音,就是它的生命走向最後旅程的哀乐低徊。
如果是渔人要把它带去卖给做海鲜生意者,那它可能还有一段做买卖的人给它一段让它“待价而沽”的时间。在卖鱼人那里,为了让顾客给个好价钱,卖鱼者会精心设置一个大水桶注入大半桶的清水,还在水中插入塑料的通气管给水中送入空气。那水中冒泡的一幕,就是要给它的一个还算隆重的“葬礼”。
只有这样的“葬礼”“意思意思”,它们才能不至於很快死去不“鲜”而保“海鲜”的冠冕堂皇招徕顾客,让卖鱼人把它的鲜活的生命变成“一无所有”而得点财维持生计。
尽管这一段被送上刀砧的旅途上有过这短暂的“风光大葬”,但对於它来说,实质上只算是让它有一段时间苟延残喘而已。灭亡的丧钟伴随着“风光”一阵紧似一阵,因为一旦到了买鱼人卖鱼人“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时候,这鱼就“死定了”。而这将死的鱼不知道人类的心思,或许还沉醉在桶里水中“醉生梦死”地狂欢着,甚至以为是在“天堂”里“享受”着呢!
但正如哲人说过的:“子非鱼,焉知鱼之乐”?也是,人类总爱自作多情地遐想,其实将死的鱼或许一点儿也领会不到想它的人的吞噬之欲或诚挚之情。
我们也不能怪这鱼的无知啊,因为它是鱼而已,不是人。如是人,则未免有愚之嫌!
都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诚然,鱼类与人类不是同类,但都是一个个的生命体。既然同是生命体,都属於“众生”一类!那自然就会让人与鱼会有些客观上可通之处。只是,鱼未必能通人情人欲,但人对鱼是一定有欲或有情的。那些想吃鱼的是对鱼有欲无疑,而什麽人对鱼有情呢?
不打鱼钓鱼的人或买鱼去放生者对鱼有情!花出自己的“真金白银”买了鱼,放入盛着水的袋子中,匆匆搭车去把鱼放入溪中或江河湖海里,让落入罗网的鱼儿返归自然自由生活去。这就是放生者对鱼之有情。
放生者有情,有的在放生它们时还先为它们虔诚地念经後才放生之。而被放生的鱼未必无义。我就曾经亲眼看过被放生的鱼不是一入水中就“摇头摆尾再不来”,而是冷不丁地回到放生者的眼前的水域里盘旋式悠然回游了一下才离去,那一刻我想:那真不亚於“回头一笑百媚生”的美妙!
尤其是,在有一次我与拙内放生小乌龟时,那小乌龟竟然从我们把它放入的水中拚命地回头游向我们;当我们把它又弄回离岸边更远的水深处时,它仍然拚命地急回到我们面前的坝边,向我们昂起小小的乌龟头,还急急地眨着龟眼睛,彷佛有千言万语要诉说。那真是不亚於“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的珍贵的一幕啊,“万物有灵”!
在怦然心动丶莫名感动中,我们再次小心地把小乌龟狠些地抛向深水区中,然後快速离开放生处,在较远的一侧岸边默默关注。因为我们怕小乌龟又来坝边被过路人捉了去。看了段时间平安无事我们才杂感万千地回家了。回家後我专门为此写了一篇文章描述。如今是邂逅回忆,顺手牵羊做个插叙。
虽然是插叙,但是我更相信了微信中那些关於被救活的雕被放飞时那种反覆几次不忍离去,回国头来频频向救命人展翅叩拜致礼之类事绝非虚构。那许多善恶有报的寓言故事,往往也就是在描述这种真实的人间生活的本质。是值得人们玩味,更值得人们好好地学习与自然与万有相处,以共同创造和谐的世界的!
几十年来我基本吃素,连猪肉也少吃,更极少吃鱼。我不知道这是什麽原因所致,但我直觉习惯吃的是传统的饭菜和油类,对於陌生的食物不仅决不好奇,甚至有些莫名的顾忌而不爱吃之。偶尔看到有人办喜宴时还杀了蛇,我就特别的不舒适,不知道是啥原因。或许前辈子是和尚?
再由鱼说开去且说到这里吧!
写於2020年3月1日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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